南方尋味
劇本類型
關於本劇
一位因喪妻而失去味覺的主廚,一位遠嫁來台的大陸新娘崔娜,因為嗜辮和婆關係緊繃而逃家,思念亡妻的福貴,攜帶亡妻用過的香水空瓶,用香水香氛帶出中華民國近五、六十年代的發展過程,共計分為「花露年代」、「珍浪凡年代」、「香奈兒年代、「祖馬龍年代」。
故事大綱
『天府川菜館』是一家網紅的川菜館,店內經常高朋滿座;在後廚掌杓的就是老闆唐福貴,前些日子福貴才失去了摯愛的妻子汪莉君,悲慟欲絕的他,尚未走出喪妻之痛中,就在此時她喪失了味覺而不自知;就在福貴嘗味,不斷重複加調味料下,負責前場招呼客人的兒子唐富國和媳婦李文倩,不斷受客人的抱怨和責怪,客人反應菜不是太辣就是太鹹,憋了一肚子氣的富國,怒氣沖沖地奔到廚房,指責父親福貴的失職,父子兩一言不合,起了激烈的口角,憤怒的福貴氣的丟下圍裙,憤然離廚。
氣呼呼回到住處的福貴,從亡妻遺照下,放置了各式香水空瓶,外面張貼著貼紙,放入包包裡,旋即拿起一旁的菸斗,對著亡妻遺照:老婆子,心情不好,陪我出去散散心吧!接著從衣櫃裡拿著一瓶未開封的香水,放入包包裡,出宅;此瓶香水祖馬龍(JO MALON)是緬梔花系列,它的後調是檀香和安息花;未久,騎著單車來到公車站,等候著公車;搭公車遊市區吃美食,是福貴從年輕時就養成的樂活習慣,妻子汪莉君在世時,是夫妻倆最默契的行腳活動;此時219A公車駛來,福貴正要上車,被大陸新娘崔娜給撞開,崔娜搶先一步上了公車,當福貴上了車,一輛私家車疾駛而來,外表像小混混的伍在先下車,拍打著公車,公車駛去。
上車坐在司機後座的福貴,從後視鏡看到拍打公車的在先,再看看坐在走道旁邊的崔娜,崔娜見福貴從包包裡拿出了明星花露水的空瓶,空瓶外貼著一張貼紙,上面記載著台灣六、七十年代的大世記,福貴陷入沉思回憶中;唐母將花露水灑入要洗滌的衣服裡,接著用花露水灑在屋子裡除霉味和菸臭味,接著,唐母捧來一碗唐家自製的大滷麵,年少的福貴吃的津津有味,一臉幸福模樣;花露水是以酒精加上玫瑰、茉莉多種花香精調配而成,具有醒腦、止癢、消毒、飲用、醒酒諸多功用,她是代表中華民國六、七O年代的香氛,在這二十年間,是中華民國國運最多舛又生機活脫的年代,在這二十年裡發生了幾件大事(A)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B)中、美斷交(C)經國先生提出了十大建設,《配合紀錄影片重現當年的記憶》,我和亡妻常用『花露水年代』來紀念這多舛又朝氣蓬勃的時代。
陷入回憶的福貴不知覺的入睡,以至於公車到了壽山公園站而不知,是公車司機叫喚才匆匆下車,卻把花露水空瓶遺留在座位上,讓崔娜看見,拾起空瓶追下車;而在先駕著車緊跟在公車後,因為闖紅燈,被交警攔下開單,氣急敗壞;
福貴來到舊崛江商場,進入一間賣菸具店,菸具店老闆林成和福貴是當兵時的同袍,兩人無話不說,當福貴拿出菸斗要修理時,林成笑話福貴:這是老爺爺的菸斗了,換一支新菸斗吧,福貴稱煙斗是亡妻送他的十年結婚紀念禮物,紀念意義比實用價值還高。
當福貴從菸具店出來時,赫然看見等在店外的崔娜,逕自走去,不斷回看,見到崔娜尾隨不去,一臉不悅地回身,崔娜趕緊出示花露水空瓶:你掉在公車上的!福貴接過花露水空瓶;謝謝,妳幫我拾回了幼年的回憶;此時見崔娜摸著咕嚕作響的肚子,福貴:肚子餓了?去吃飯啊?崔娜:我身上沒帶錢!福貴:跟我來吧,帶著崔娜穿街過巷。來到大溝頂新樂集中商場,吃著虱目魚湯配肉燥飯,空腹的福貴也給自己叫了一份,福貴無意間說了一句:來到台灣一定要嚐嚐台灣的國民美食肉燥飯配虱目魚湯,見崔娜一臉錯愕,福貴淡然一笑,聽口音和看年紀,猜想崔娜來自對岸,崔娜點頭表示來自湖南長沙,福貴詢問追公車的男子是誰?崔娜竟謊稱對方是人蛇集團分子,在吃的過程中,崔娜誇讚飯湯好吃,福貴不經意的說出:湯太鹹,滷肉太淡,崔娜一臉疑惑地看著福貴,因為兩個人吃著同樣一套飯湯,原來第一次的交談,雙方都撒了謊。
當吃完飯,兩人剛走出商場,在先的車駛過,瞧見崔娜的人,車子急煞車,在先下車厲聲叫喚崔娜,崔娜頓時焦躁不安,福貴瞬間起了憐憫之心,帶著崔娜穿巷走弄地逃跑,就在一條巷弄中,在先跟丟了兩人,氣憤不已;原來福貴和崔娜混充在吃麵客人之中,因此逃過了在先的追趕。
兩人才出巷口,一輛自行車快速騎來,福貴為了閃躲,摔倒在地,包包裡的空香水瓶掉落一地,崔娜幫忙拾起一瓶珍浪凡(Jeanne Lanvin)的香水瓶,這款香水是女人購買的第一瓶香水,它是一種很女孩的香,甜美氣質的花果調,有如懷春少女的香氛,它代表著少女的青春洋溢,活潑陽光的氣息;外面的貼紙寫著:1990年娶妻莉君,二年後生子名喚富國,在三年後,母親罹癌病逝,思念亡母過甚,第一次失去味覺,福貴拿過香水瓶道:又是一個悲喜交加的年代,唐母也在此時手把手地教導莉君,有關唐家大滷麵的作法,莉君勤抄筆記;也是在這個年代,台灣因為十大建設的刺激,高科技的轉型成功,經濟蓬勃發展,躍身亞洲四小龍之首,政府也在這個時期,宣布開放老兵返鄉探親,夫妻倆稱這個年代為『珍浪凡年代』。
兩人信步走著,走到了高雄電影館附近,空氣中傳來「原鄉人」的歌聲,兩人循著歌聲來到愛河旁,看見街頭藝人正在模唱鄧麗君的歌曲,兩人聆聽著藝人的美妙歌聲,崔娜有感而發地稱自己是異鄉人,福貴則稱自己只是比她早來五十多年的異鄉人;夕照餘暉,天色漸暗,福貴偕崔娜走在駁二特區,福貴解說著鹽埕區和哈瑪星的歷史典故:早先的鹽埕區做過曬鹽場和拆船廠,後來因為高雄港築城,於是用港底泥砂鋪蓋而成海埔新生地,正說著,崔娜突然問:你上一次是怎麼找回味覺的?福貴沉吟半晌後:一次和妻子去眷村訪友,離去前,在眷村口看見一家無名麵店,點了一份大滷麵,吃出了媽媽的味道,於是味覺就被喚醒了。
福貴提議帶崔娜吃鴨肉飯,兩人經過一家麻辣火鍋店時,見崔娜佇足不前,福貴知道崔娜想念家鄉味道了,於是兩人進入了麻辣火鍋店;當崔娜把在紅油裡燙過的肉送入口中時,淚流而下,並把內心的話傾吐而出,坦言那個追她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只因為婆婆老是嫌棄她燒的菜太辣,辣到可以辣暈一池子的魚,更是冷嘲熱諷地:沒學會做媳婦的本分,幹嘛要結婚?而老公也站在婆婆這一邊,數落她的不是,而她只是想用辣味來思念家鄉和家人,也只有在辣味中,她才能穿越近一千公里的思鄉之情。
這頭,因為福貴遲遲未返家,兒子富國和媳婦文倩焦急不已,文倩撥打親朋好友電話,富國外出尋找;而福貴、崔娜相偕走著,邊走邊聊,雙方提及回家一事,兩人不約而同的表示,要兒子和老公先行認錯後,才考慮返家;走著走著,來到了香蕉碼頭和棧貳庫,福貴告知崔娜,香蕉碼頭和棧貳庫是高雄第三碼頭(後改為香蕉碼頭)的蔗糖和香蕉的倉庫,聽著福貴的轉述,崔娜驚覺福貴對他所住城市的熟悉,福貴告知這個城市就像他的家一樣,既然是自己的家,那肚子餓了,就該往廚房找吃的(各小吃麵館),要是累了睏了(各飯店商旅),就該上臥房睡上一覺,休閒時就在客廳(各旅遊景點),看看山親親水的。
兩人正喝著飲料,一個衣衫襤褸的拾荒老人,想買杯飲料解渴,一對年輕情侶嫌棄地懟上拾荒老人,說他給飲料店帶來了酸臭味,要他出去,本來想出面喝斥的福貴還沒起身,仗義的崔娜先行起身,怒懟情侶,把情侶兩人懟的無話可說,接下來還替老者買了一杯飲料,福貴幫忙買單;福貴知道崔娜的仗義行為,心中對崔娜另眼相看,拿出了第三瓶香水空瓶香奈兒摩登 CoCo(Chanel CoCo),此款香水帶有東方氣息的時尚感,適合熟齡女人專用,此時,台灣的民主愈趨成熟,在民國85年總統、副總統開放民選,讓台灣的民主化更趨完善;高雄更在民國97年主辦了第八屆世界大學運動會,增加了高雄市在世界上的能見度,我們夫妻稱這個年代為『香奈兒年代』。
這一夜,在海邊,這一老一少忘年之交聊開了,福貴拿出菸斗抽著,並且述說著菸斗的來歷,崔娜羨慕著夫妻倆的恩愛,說著聊著,,並且述說著菸斗的來歷,崔娜羨慕著夫妻倆的鶼鰈情深,閒聊間,福貴說著台灣人的口味,可鹹可甜,但是拒辣,在此時,福貴提及明天要去看一個最好的朋友,勸崔娜回家吧,崔娜表示要跟福貴去看朋友。
天色大白,福貴帶著崔娜等渡輪,在先開著車找了妻子崔娜一整晚,一臉疲憊模樣,瞥見福貴和崔娜搭載渡輪上,吃味不已;下船後,福貴領著崔娜來到星光隧道,福貴一臉悵然,和崔娜兩人走進隧道,等出來隧道時,是福貴推著坐輪椅的妻子莉君,虛弱的莉君因為化療,頭上包著絲巾,福貴一臉哀泣,莉君凝看著寬闊的大海,莉君沉吟良久:當我生命結束時,把我的骨灰安放在這裡,讓我天天親近著大海,想著我們美好的每一天,福貴暗自流著淚,福貴推著輪椅進入隧道,福貴、崔娜一前一後走出隧道,走在前的福貴暗自拭淚。
福貴領著崔娜走進『旗津生命紀念館』,來到莉君的骨灰靈位前,福貴取出包包裡尚未開封的香水,這瓶事祖馬龍(JO MALON)香水,此款香水的後調是安息花,有追念亡妻的意味在,福貴拆開香水蓋,口中默念著灑了幾滴香水在亡妻靈前,以示追悼,一旁的崔娜為之動容;等兩人出紀念館,見富國偕妻子文倩和在先已經在等候著,道歉著,各家自表。
返回唐家,富國親自下廚,按照母親留下的筆記,親自燒了一碗唐家大滷麵給福貴吃,福貴吃著大滷麵,先說著芡勾得太濃,嘗了幾口後不經意的:太鹹了,文倩嘗了一口:是太鹹了,突然瞪大了眼睛和富國對看,富國驚愕地:爸,你能嘗出鹹淡味了;這天,福貴在前場招呼客人,有客人入店,福貴嗅聞到祖馬龍的香水氣味,原來是崔娜帶著老公前來用餐,而崔娜開始使用了祖馬龍香水,並對福貴道:從此開始,這個世代就叫做『祖馬龍年代』,這是一個紀念的時代,紀念老天爺讓她有幸認識了福貴,也紀念著福貴和亡妻莉君永恆不變的愛情。
三、 與高雄關連性及呈現之城市性格(500字內)
我在高雄出生長大,這期間我曾北上讀書工作近二十五年,當我返鄉時,我才發現我並不了解我的故鄉,包括街道和美食,於是常利用假日常騎著機車(有時搭著公車)去逛高雄市區,去熟悉高雄的街道,也品嘗每處的美食,最常去的地方市鹽埕區,鹽埕區是我高中時期的繁華區,有大新百貨,光復戲院(大新百貨旁)、亞洲戲院(五福、七賢路口)等,是個讓我一下課就去閒逛和看電影的繁華之地,等到中年返鄉時,這些烙印在年輕記憶中的地標,一一消失中;有人說:一個城市的外在建設,代表著這個城市的硬實力,而在地的美食,才是這個城市的內涵和靈魂,透過這些美食述說著這個城市的發展軌跡。
於是我開始蒐尋這些地標附近的美食,價格親民的美食,反映出在地最底層的味道,而這些最底層的住民,卻是架構一個城市的基石,而在這些住民身上,都能閱讀出這個大城市的小故事,這些小故事也串掇成大城市的味道來;這股味道源至於滷肉飯、鴨肉飯、虱目魚湯等小吃,演化成平民美食,而這些小吃店也變成這個城市的廚房,撫慰著著這個城市的居民,和居住在各個城市觀光客的味蕾,最終成就了這個城市共同標誌的味道。
於是,我也繼續蒐尋著屬於這個城市的味道,很快的,我也從這些美食味道中,找到了我的城市的集體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