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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編劇駐市計畫

日常與遠方

洪端宏
洪端宏

劇本類型

成長
青春

關於本劇

15歲的多多幸運地能在畢業旅行中與暗戀的陳孟婷一起跳舞。但日期卻與爸爸的忌日相衝突,年邁的阿公又在這時倒下,家人成了多多最大卻無法忽視的累贅…

故事大綱

15歲的吳齊多(多多)在班會上雙手合十,祈禱地抽出了籤,陳孟婷!眾人起哄,他們早就因為住在同一棟大樓的緣故常被誤認為一對。這時又出了個巧合,若不是命運那什麼才是命運?「我才不喜歡外勞!」多多裝出失望至極的模樣,一如往常充滿歧視的發言讓馬來西亞籍的陳孟婷很討厭。

這天放學,多多看到陳孟婷在等電梯。他站在陳孟婷身後三步處,裸露的後頸吸引了這個青春期男生的注意,他發現陳孟婷的後肩下方似乎有胎記?直到多多的樓層到了,「欸,掰掰」,陳孟婷沒有回答。在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多多拿出早上的籤,小聲做了個勝利的歡呼。

多多一踏進家門就聽到阿公(吳剛,74歲)的碎唸,濃厚的外省口音讓多多非常不耐煩。看到多多的態度,阿公又開始講起往事:以前住眷村的好、他那個做直銷騙人的媽媽把爸爸騙得團團轉、憂鬱症自殺的可憐爸爸...。但往事聽太多次已不再顯得悲慘,況且多多還沈溺於畢旅的簡章中,他走進房間關門上鎖。

阿公見狀破口大罵,要他出來!家裡的門不準上鎖。多多不耐,開門請他說重點,才知道是要提醒多多要記得下個月爸爸忌日,卻是跟畢旅的時間衝到了!多多當然提出了抗議。阿公說身為兒子哪有不悼念父親的道理?多多卻覺得有爸爸跟沒爸爸也沒有差,兩人為此大吵了一番,未果。

隔天早上多多發現阿公倒在地上!折騰了一番他才想到要送阿公去醫院,檢查結果是中風,醫生說他四肢無力、智能衰退,多多站在病床前,手上還多出了高額的住院費與醫療費帳單,15歲的小男孩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很具體。隔壁床位的大叔問他怎麼沒跟爸爸媽媽來,他才驚覺還有求助的辦法!

回家後,多多找出媽媽(許心蘭,36歲)的名片,久違的通了電話之後,媽媽便帶著瓶瓶罐罐出現了!多多的媽媽是直銷人員,她帶著自家的保健產品,叮嚀多多要定期給阿公吃,當然也有多多的份,多多難以置信,都什麼時候了這不會吃死阿公吧?

至於阿公,媽媽帶多多搭電梯往上到了12樓門口,說她找到一位剛好住在同一棟的外籍看護,打開門後陳孟婷傻住,多多也是。

媽媽找的看護居剛好是陳孟婷的家人(陳孟柔,30歲),未來在阿公康復前陳孟柔會負責照顧阿公和多多。但在陳孟婷面前怎能被說得像個小孩?不論媽媽和孟柔問多多什麼他都說沒關係,自己的事他會自己處理。但在孟柔轉頭請孟婷順便把午餐的便當和晚餐拿給多多之後,多多嘴角的笑意又壓不下了。

媽媽離開前多多拿出了畢旅的家長同意書,想請她幫忙簽名,但是阿公身體都這樣了怎麼還能出去玩?媽媽也拒絕了,當晚多多決定自己仿造字跡,在畢旅的家長同意書上簽下名,滿意點頭。

這天開始多多享受眾人的眼光,接下陳孟婷的便當還要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繳出家長同意書的過程也順順利利。午晚餐裡的直銷小藥丸他直接丟掉。自認為跟陳孟婷越來越要好的他行為也逐漸失控:拉彈肩帶、丟球、更甚者在放學練舞的時候還刻意讓陳孟婷跌在濕泥土上,孟婷氣炸了。

孟柔問多多為什麼今天孟婷沒跟著來醫院?通常她會順便幫孟柔帶換洗衣物和小零食來的,多多裝傻,不敢說他惹孟婷生氣。這天聽孟柔講才知道,原來他是孟婷的姊姊!他們的媽媽是馬來西亞人,當時帶著還小的孟柔來台灣工作,孟婷是她被原雇主強姦後生的小孩,跟移民署和警局的人求助卻被踢皮球,不久前又牽連到氣爆去世了,孟婷的肩後也因此有了燒傷的痕跡,多多想起他在電梯前看到的原來不是胎記,並對曾笑她是外勞而感到愧疚。

晚餐被隨意地放在門前鞋櫃上,多多苦笑,看來陳孟婷氣得不輕。

隔天阿公終於可以出院了,原因是病情穩定,以及隔壁大叔抗議太吵。

孟婷跟孟柔一起到家裡幫多多和媽媽組裝阿公的病床。媽媽頗有興致地問多多和孟婷的關係,看向不搭理人的孟婷,多多解釋只是同學,最近分在同一組比較熟而已。一旁的阿公聽到了火氣又上來,直指著多多飆罵他跟爸爸一樣被女人騙了而忘本。現場的多多媽與孟柔頓時有點尷尬,多多覺得太丟臉而惱羞回罵,儘管阿公開始喘粗氣、大家眼看不對而勸阻多多,多多認為阿公又再博取同情,最好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現在換他講話就剛好身體變差!陳孟婷聽不下去也斥責多多,剛好這時阿公奮力將他的外套砸在多多臉上,頓時現場所有人彷彿都成了敵人,多多逃進房間,用力將門摔上。阿公發瘋似的敲門聲,逼問他為什麼家裡可以鎖門!鎖門是想做什麼!咱們家裡的門不準鎖...多多戴上耳機阻絕了吵雜。

吵雜聲又再次出現時,多多發現自己用第一人稱的視角,操著外省口音叫罵地敲門,鎖緊的門把令他煩躁,他決定轉身去拿鑰匙。打開後見到一個男人從窗戶躍下,多多傻愣住了,從窗戶玻璃反射看到的自己,是阿公。

夢醒,家裡的人都不見了,多多進到教室就被老師叫去,偽造的簽名被發現了,老師憤憤地不准他去畢旅,同時叫他收拾書包回家。為何?老師說媽媽幫他請了假,這幾天可以好好準備阿公的喪事,他才知道事情不妙。

多多離開教室時完全不敢看向孟婷的臉。

多多沈默坐在媽媽的車裡,別人說什麼也沒反應、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回到家後媽媽叫多多找要燒給阿公的私人物品,下午會再來接他。多多突然覺得家裡既空曠又安靜,打開阿公房門時發現門鎖是壞的,直接推就能打開。

他在阿公的枕頭下發現了一疊紙張,最上方是一封皺摺的信紙。

「願如是日不再,
願我某日善良。
-日常與遠方」


多多想起昨夜夢裡爺爺的哭聲。在那之後的日子裡阿公跪蜷在床上,看著這些眷村舊照、多多爸媽的結婚證書、多多爸媽的離婚證書、爸爸的死亡證明...多多終於也失聲大哭。

葬禮上多多不發一語,但在遺體將被火化時,多多問能不能不要將焚化爐的門關上?阿公會很不安,但當然不行。

媽媽暫時住在家裡,直銷藥丸多多也乖乖吃下,晚上進房間後他不再關門。而阿公的骨灰罈選在爸爸忌日那天跟放置進佛光山,但是當天媽媽的工作無法再請假了,原想改期,但多多說他可以自己去。

畢旅當天早晨,多多穿著便服準備去佛光山,再次在電梯裡遇見了陳孟婷,這次竟是孟婷先開啟了話題。原來她沒了舞伴,被分配到其他班的人,但對方自認識後每天都會在校門堵她上課,問多多能不能陪她走到學校,多多驚訝,但答應了。一起上學的兩人被班上同學看到後再次起鬨,多多擠出笑臉對大家比出中指。多多拍著孟婷的背與她道別,還有感謝。

佛光山上,多多從架上打開放有爸爸骨灰罈的那格,雙手合十拜了拜,坐在牆邊的椅子上等香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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