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劇高雄 ]

高雄編劇駐市計畫

家書

林佩怡
林佩怡

劇本類型

家庭
愛情
社會

關於本劇

文明與生病的社會是並存的。你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你沒看
見的不表示不曾存在過…

故事大綱

吳欣向醫院遞出了辭呈,要離開栽培她8年的工作環境,心裡著實不捨,雖然薪水與福利都不錯,但是吳欣更害怕的是對生活失去方向前進的動力。
離開城市的舒適圈來到後山,花蓮玉里。好山好水的縱谷風情,讓吳欣心情特別愉悅。吳欣需找份工作支持生活經濟所需,只好放棄自己熟悉的開刀房專業,到精神護理之家。面對新工作環境的不同護理專業需要重新學習,工作上人事紛爭與未完全電子化的工作效率,讓吳欣很心煩,再加上福利年終不及老東家的滿意所帶來的惆悵,讓吳欣心情低落。
吳欣上班的機構裏面有一位中年的女工友「阿梅姨」,她跟吳欣一樣來自南台灣的高雄,吳欣見她特別親切時常找她聊天,透過跟阿梅姨的聊天,漸漸的知道那些住民的那些往事以及正在發生的故事。
一個長期臥床有多重慢性病的植物人阿輝伯,身上同時有鼻胃管及尿管,全身關節已攣縮。因為多次重症出入加護病房多次。一次病情危急,聯繫兒子,表示無論如何都要救到底,哪怕只剩一口氣家屬希望全力搶救阿輝伯,這看似孝順在意父親的行為背後也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沒有人看見阿輝伯的眼角隨著急救的律動下隱隱留一顆淚珠。
阿輝伯是一名軍人,中尉退休。因為一次嚴重車禍造成頭部外傷,康復後患了失智症。遺忘、猜忌、多疑、被害妄想的精神症狀讓其家人無法照顧送到機構來。也因為阿輝伯有榮民身分,機構內的醫療支出從退休俸扣除。有時候兒子會打電話到機構要求提領阿輝伯的帳戶裡的錢,說是家用但其實是私下裡簽賭六合彩組頭來討債。當阿輝伯的帳戶內金額不夠扣除當月的醫療支出時,兒子馬上說「老背(台)是政府在養的,不關我的事哦,我也沒有錢。」
聽到這裡,吳欣不免痛罵那些無良的家屬,應該讓家屬簽屬「安寧緩和醫療同意書」,阿輝伯都這麼老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又不能動,怎麼他兒子不來自己躺躺看。
吳欣發洩完也明白,有些事情也只能看著,她更希望阿輝伯早日脫離苦海,如果角色調換的話,她寧願立刻接受安樂死…。
吳欣巡視病房的時候,每天都會收到一位住民的信件,他叫做大維。大維在護理之家居住已經20餘年,這期間他的家人都沒有來看過他,唯一跟大維聯繫著「親人」的連結只有信件上的地址、電話卡、大維的補助身分、以及一個扣繳醫療及生活費用的郵局帳戶。大維一天一封信的寄回家,家鄉的親人只有在三大節日寄一些餅乾糖果、簡單的日用品以及水果給大維。收到包裹的那天,大維總是很開心的跟其他病友分享,即便那水果可能快爛掉。吳欣好奇的問了阿梅姨,大維的家人怎麼都不來看他,阿梅姨語重心長的說著大維的故事。大維的親人都在高雄,他是家中的小兒子上面是哥哥跟姐姐。高中時期的大維,是個很活潑的大男孩,他暗戀同班的一位女同學,方惠。終於有情人終情眷屬,他們的感情一直很要好。直到大維收到兵單,又抽到「金馬獎」,小倆口感傷且不捨的道別離,並且約定每個禮拜要給彼此寫信聯絡。
退伍前半年,大維不再收到方惠的來信,退伍後到方惠居住地尋找打聽才知曉,方惠一家人半年前已經搬家了。大維的心裡有一種被兵變的感覺,他不知道方惠離開的真實原因,這讓他的世界徹底崩潰。大維家人一直鼓勵他,希望他能釋懷放下對方惠感情的執著,大維非但沒有釋懷反而開始與家人有言語上的口角,甚至有肢體上的衝突,大維廚房裡的菜刀劃傷了軍人退休的父親。
被強制送醫後,大維在凱旋醫院的精神病房治療了一段時間,精神情緒穩定經過醫療團隊的建議大維可返家生活適應。但是家人心裡與腦海裡都存了殺人畫面的陰影,他們對大維說的話保持警戒,對大維的一舉一動家人都是提心吊膽。沒有良好的家庭支持大維的精神症狀反覆發作,家人、鄰居、社區員警到救護單位不堪其擾只好將大維轉介到退輔會的精神專科醫院。精神症狀穩定,一住就住了十多年,這期間家人只來過幾次,其餘都是大維寫信與打電話回家。雖然阿梅姨對大維照顧有加,但是大維仍期待有家人的關心,就像學齡期的孩子一樣,期待自己的父母給予肯定與問候。
吳欣很好奇,阿梅姨對大維的故事很瞭解,對大維的事情也都很上心,阿梅姨不想多說甚麼,對於吳欣的疑問點到為止。
原來,阿梅姨就是方惠,當年不告而別沒有等待大維退伍在她心中有著很深切的愧疚。大維入伍沒多久方惠得了血癌,方惠的父母為了想要救治方惠,在醫師朋友的協助下在骨骼銀行裡面找到可以配對的骨隨,飛去國外接受治療並且追蹤了5年,身體健康獲得改善之後,方惠回到高雄欲與大維見面,想跟他說當年患病的過程,卻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大維因為精神症狀,攻擊他人又自傷行為反覆出入精神科醫院,最後被安置在花蓮的精神專科醫院。方惠到大維家裡拜訪才知道大維的父親幾年前過世了,只剩年邁的母親跟哥哥一起生活,知道大維發病的原因可能是自己的不告而別,在看到大維的哥哥拿了大維從花蓮寄來的一大疊信件,方惠淚流不止。方惠的父母知道方惠有想去花蓮找大維的念頭與舉動,便把方惠軟禁在家中,因為方惠的父母不想她跟一個瘋子繼續往來,方惠用割腕激烈的方式表達自己想要陪伴大維的決心,緊急送醫之後,方惠父母認識的醫師朋友發現方惠有不正常的退縮行為與情感障礙的症狀。方惠的父母崩潰的落淚,方惠因為憂傷過度引發憂鬱症。
在醫師朋友以及方惠父母的財力的協助下,在花蓮精神醫院的附近弄了一間平房給方惠並且安排一個簡單不複雜的工作讓方惠可以時常看到大維。儘管大維因為重大創傷患有選擇性失憶,現在已經記不得方惠,但方惠並不在意,因為她可以繼續遵守跟大維一生一世的諾言。
阿梅姨從住家裡的信箱拿出一封信,寄件地址來自於高雄大維的家的地址,那是一封信中信,信封內還有一個信封,阿梅姨默默地讀完信之後,從他書桌的抽屜裡拿起空白的信紙,冒充大維的家人寫回信。陽光透過庭院的大樹的葉脈層層下來變的柔和的灑照在書寫的書桌上。
吳欣對於大維的故事感到有一點遺憾,如果方惠有待到大維退伍回來,或是在信件裡面留個信息,或許大維就不會是這樣的人生,或許也不會把方惠單獨的隔離在記憶之外了。聽完故事,吳欣少了一點抱怨,心態歸零學習接受意外與變化,更積極的面對生活,與衝突平衡。但是她始終不知道阿梅姨就是方惠,並且繼續寫著寄給大維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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