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得不如此
劇本類型
關於本劇
我們不是受祝福的子民
從沒有應許的土地
所謂「樂土」
不過海市蜃樓?
故事大綱
一個公寓單位內,陳愛玲的屍體被鄰居發現,身上多處刀傷,明顯被人斬殺致死;而她那個患有長期病患、二十三歲的殘障女兒陳蕊則不知所蹤。
在鄰居心目中,愛玲一直是個慈愛而偉大的母親。
愛玲在一九九七年與丈夫林望從香港移民到高雄。愛玲是護士,林望是律師,二人都是專業人士,本過著穩定的生活;然愛玲對香港回歸的未來沒有信心,更希望初生的陳蕊可以在一個比較輕鬆、節奏慢一點的環境下成長。愛玲說服林望,舉家移民高雄。
林望卻不適應高雄的生活。未能考取台灣律師資格的他,每天經營餐館,日子過得不是味兒。不到兩年時間,林望便決定獨自回港,重掌律師舊業,與妻女相隔兩地。從此一個家分了兩頭,再不過兩個年頭,林望便與愛玲離婚了。
這兩年裡,還有一個悲劇降臨在愛玲母女身上。三歲的陳蕊因一次家居意外,腦部受損,自此出門須依靠輪椅,飲食得仗一根喂食管。愛玲總是不得不隨身攜帶氧氣瓶,不時給女兒吸兩口。幸而愛玲的護士背景,令她懂得如何照料陳蕊。基於陳蕊的特殊狀況,她不得不在家接受教育,兩母女相依為命,形影不離。
雖然遭遇不幸,但兩母女生活態度積極、討人喜歡。愛玲一邊照顧陳蕊,一邊打理餐館。母女相依自強的故事,吸引不同媒體採訪,打動了不少人。
這個故事一直溫情動人,直至這個二零一九年冬天,陳愛玲被發現陳屍家中。
◎ ◎ ◎
小馬是負責這宗案件的警員。他大學唸戲劇,主修燈光設計。畢業後和兩個同學一同加入一間工作室,一年後,工作室倒閉。同學一個報考美國的研究所、一個到了蒙古流浪、而他決定找一份安穩的職業。
屋裡一切正常,沒有搶劫或爭鬥的跡象,兇手身份、動機不明。而當務之急,是要找出生死未卜的陳蕊的下落。小馬調查後發現,陳蕊有個臉書分身帳號,認識了一個秘密男友——鄧仔。
鄧仔十七歲,高三,學業成績平平,也沒什麼運動音樂才能,在校內可算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物。唯一的愛好是科幻,鄧仔是校內科幻社成員。小馬看過陳蕊與鄧仔在社交媒體上的對話,二人經常聊著各種科幻話題,討論不同的科幻小說與電影,對天文、宇宙充滿熱情與好奇。
在鄧仔爸媽眼中,他們的兒子只是一個普通男孩。鄧仔不算聰明,但至少聽話,至少不會行差踏錯。怎可能聯想到,鄧仔竟與一宗謀殺案有關;然而不得不令人懷疑的是,鄧仔在一個月前失蹤了。鄧仔爸媽至今仍難以置信,鄧仔拿了家中幾萬元現金、一條車匙,離家出走了。
對小馬來說,警察只是一份糊口的工作,沒所謂維持正義、保護人民的使命感,也沒什麼升職的野心。大部分時候,小馬只是按章工作,能不幹的活,他絕不多碰半分。唯獨這宗案件,不知怎地,竟勾起了小馬的好奇心,就像追看連續劇一樣,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小馬追查不同公路的閉路電視、查探不同旅館,找到過一些鄧仔的行蹤線索,卻始終查不出他的下落。
「今年英仙座流星雨流星速度偏快,約每秒60公里,本月13日晚可以觀賞,大約每小時可見50至75顆流星......」
直至小馬留意到電視介紹著「英仙座流星雨」,靈機一觸。小馬來到全高雄最適合觀賞「英仙座流星雨」的山峰,然而他期待著的,並不是流星雨。
終於,漆黑的夜空劃過一道道流星雨。小馬追尋多時的陳蕊與鄧仔也終於出現在他面前。小馬意料不及的是,陳蕊看起來非常健康,不需輪椅,也不需氧氣瓶,留著一頭清爽短髮,竟不是長期病患的光頭模樣。
陳蕊和鄧仔就在一起,兩人的笑臉一同觀望著流星閃爍劃過。
◎ ◎ ◎
陳蕊前半生的殘障,全是母親愛玲所設計,陳蕊一直被蒙在鼓裡。愛玲正是被陳蕊和鄧仔合謀殺死的——陳蕊要擺脫那種被逼生病的生活。
陳蕊三歲時,因一次家居意外撞到腦袋,愛玲氣急敗壞地送她到醫院。醫生幫陳蕊檢查後,認為陳蕊傷勢並不嚴重,多加休息便好。就在這次事故之後,愛玲開始經常帶陳蕊看醫生,指出她身體不同的癥狀,如睡覺時停止呼吸、不自控地流口水、視力模糊等等。
愛玲每隔一段時間就給陳蕊看新醫生、吃新藥。愛玲的護士背景,令她懂得將大量醫學名詞套在陳蕊身上。當別人問起,她總能對答如流。陳蕊的病癥越來越多,愛玲掌控著一切。
陳蕊的病癥其實都是人為導致:耳朵長期塞著導管導致耳部發炎、長期不用嘴吃飯,靠食管匯入小安素替代肉食、光頭是常年在愛玲哄騙下剃掉的,她說「反正它最終也會自己掉落光的」......
林望初時因著陳蕊的病況,頻頻來往港台兩地,探望愛玲母女,忙得不可交加。愛玲喜歡看見林望如此著緊,即使看著林望因此身體與精神都變得愈來愈差,愛玲也覺得,這就是愛的證明。然而愛玲萬萬料不及的是,林望竟不知從哪天起,狠下了心腸——決定離開她們。
愛玲於是成了不離不棄照顧患病女兒的單親母親。愛玲在媒體上刻意為她們母女倆塑造相依自強的弱者形象,這令對陳蕊病情起過懷疑的醫生也變得更難發聲,任何針對母女倆的質疑都很容易遭到群眾抨擊。
陳蕊一直對母親深信不疑,事情的轉抉點是兩年前的一個科幻迷聚會。聚會中,陳蕊認識了鄧仔,兩人隨後一直在網上保持聯絡。鄧仔更不時來找陳蕊,想帶她外出。愛玲當然不許陳蕊與鄧仔單獨外出,兩人的約會只能偷偷進行。
在一次東窗事發後,愛玲嚴禁陳蕊與鄧仔往來,而那一天,陳蕊第一次發現自己不需依賴氧氣瓶。陳蕊自此產生疑惑:為什麼自己不能交朋友?為什麼不能和鄧仔單獨相處?陳蕊對母親的信任出現了缺口。
愛玲的命案終於找到兇手,竟然是死者的「殘障」女兒。驚奇的案情又再登上廣大媒體。陳蕊出席法庭審訊,那些看著陳蕊長大的鄰舍都驚訝於第一次看見她能夠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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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結束後,小馬又變回按章工作的小馬。小馬一生以來最大的冒險就是大學修讀戲劇,而他覺得自己的冒險已經結束了。當小馬調查這宗案件時,他不知哪來的直覺,一直都覺得兇手就是陳蕊。小馬特別好奇這趟冒險背後,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故事。陳蕊最終被判七年有期徒刑,小馬有次從新聞看見她的近照,陳蕊已蓄了長髮,面容白淨健康,身形也明顯健壯了許多。擺脫了母親的陳蕊,與以前判若兩人。
電視介紹著「雙子座流星雨」即將出現。上一次流星雨,小馬的注意力全放在陳蕊與鄧仔身上,根本沒有欣賞過,小馬決定這次要上山好好觀看。一道道流星劃破夜空,小馬覺得真是美麗。看著看著,小馬想:如此美麗的流星畫面,如果放在舞台上,燈光應該如何設計呢?